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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群流浪的自由茨冈

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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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者如斯

我不知道当年孔老二在河上站了多久,说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。诗性是妙手偶得的,记忆则不然,孔子说这句话时想必没有真的记起那些逝者,意象在这里被重构,变为成语被引用,三千娑婆就这样变为一个概念。

于我而言就是如此,经历过的事在变为记忆时或许仍是鲜活的,待到它引发慨叹时则不尽然。我不擅长记住具体的事件,脑子里盘亘的只是它们激起过心潮澎湃。十岁上爱恋过的人就这样长久地住在心里,无论后来我们从价值观到生活方式都变得风马牛不相及,去往世界的两端,爱上不同的物我。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眉眼,只记得那些夏季雨后的下午,阳光怎样照在中学植物园里的一株雏菊上;时隔多年后的路上偶尔擦肩而过的一阵衣香,我仍会乍然想起当年用过这种沐浴露的少年俊友。
记忆就这样在十年光阴里变为吉光片羽,嵌入肌骨,带着凉落和甜美。

但我甚少去回顾。它的碎片化说明它已经远离了真实,回顾它只是某种顾影自怜心态在作祟。我们这些一同长大的人就像一片竹林,泥土里连着根,刺向天宇的各隅。年少时血脉相连,长大后就不再看顾这同宗之喜——那是我们身体所知的连理,用不着以语言的方式强调。

那些花儿就这样静静躺在记忆的深处,变为营养被我这具有机体吸收,成为我的一部分。它们像陈年的跌打创伤那样在阴冷之夜悱恻生疼,那时我总是清楚自己来自何方,像记忆金属那样连嗅觉都记得你的存在,但我从不打算回去。

我们曾一起唱过那首歌,forever young,在这条成长之路上我们永不回头,只是拒绝衰老。我们这些连理的花儿曾经道不清“你”与“我”,当我们回头为当时青涩而嗤笑时,那份尖刻的批判也就无分主客体。
所以我恨你,像憎恨曾经的我。在记忆停止脚步、变得愈发朦胧的时候,我们又像箭一样各自向前走了很远,今天我们风马牛不相及,恋己和互恋都已成无本之木。

(此致逝者种种,不忆少年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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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佃田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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